不对。”陆沉舟说,“三楼楼梯口进来,是二楼杂物间。”
周远帆脸色一变。他猛地扭头看走廊两头,又抬头看天花板,喉结滚动:“这楼会吃人。”他声音发紧,“我他妈刚才从四楼下来,走楼梯,结果走到五楼——但标牌写的是三楼!”
沈墨轩皱眉:“你确定?”
“我数了台阶!”周远帆声音提高,“楼梯在变!台阶数在变!这地方不能待,得先回去!回房间锁门!”
“回房间等死?”沈墨轩转头看他,镜片后的眼睛眯起,“规则只说要住三天,没说不让探索。躲房间里就能活?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!”
“找经理。”沈墨轩说,“前台那个金发的。他肯定知道什么。”
陈浩宇在这时开口:“经理不会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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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墨轩和周远帆同时看向他。
陈浩宇合上本子,铅笔夹在指间:“规则怪谈里的NPC,只会按规则说话。你问他楼梯为什么错乱,他只会微笑说‘本酒店一切正常’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周远帆烦躁地抓头发,“等死?”
“我们可以先查登记。”陆沉舟说。
沈墨轩看向他:“登记?”
“昨晚入住时,前台有登记簿。”陆沉舟说,“谁登记了,谁没登记,名单上有。今早餐厅这么多人,和我们昨天登记的人数不对。”
周远帆愣住:“多出……五个人?”
“早餐时餐厅有十五把椅子坐满。”陈浩宇平静地说,“但有几个昨天没见过。”
沉默。
杂物间里只有灯泡钨丝发出的细微嗡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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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墨轩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光:“你们打算怎么查?服务员一直站在前台。”
“总要想个办法引开。”陆沉舟说。
离开杂物间前,孙昊哲突然蹲下身。
他脚边的乘黄动了动,幼兽从他裸露的脚踝绕过去,爪子踩在地毯上几乎没声音。它走到墙角,用鼻子蹭那片潮湿的水泥墙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声。
“怎么了?”陆沉舟问。
孙昊哲没回答。他伸手摸向乘黄蹭的那片墙——墙皮剥落处旁边,有一块颜色稍深的水泥。他伸出指甲,抠了抠。
“咔啦。”
一小片墙皮脱落。
底下露出水泥表面——上面还有刻痕。
孙昊哲加快动作,指甲沿着刻痕边缘刮。灰尘簌簌落下,刻痕渐渐清晰。有两行字,刻得很深,像是用某种尖锐的东西反复划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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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行:“不要相信陌生人”。
字迹歪扭,笔画发抖,最后一个“人”字拉得很长,像刻到一半没力气了。
第二行:“血才是钥匙”。
这行字更潦草,“血”字的三点水变成了涂抹状,末笔拖长,一直划到墙缝里。拖长的笔画末端,有一小片暗红色的印子——干涸的,渗进水泥毛细孔里,在昏黄光线下像凝固的锈。
陆沉舟蹲下来,伸手摸那行字。
刻痕是凹进去的,边缘粗糙,手指抚过时能感觉到水泥颗粒的摩擦。他用力按了按,刻痕很深,不是随手划的——刻的人用了力,可能用了金属片,或者钥匙。
“像是当时新刻的。”陆沉舟说,“那时的水泥还没完全干透。”
陈浩宇已经翻开本子记录。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:“墙皮剥落处有湿痕,旁边刻字。字迹歪扭,像在慌张状态下刻的。第二行末端有血迹——可能是刻字者的血。”
孙昊哲盯着那行“血才是钥匙”,嘴唇抿紧。他肩上的乘黄又呜了一声,尾巴垂下来,尾尖轻轻拍打他的小腿。
“血……”孙昊哲低声重复,“谁的血?怎么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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